中文系與中文寫作中心於112日晚間,舉辦首場道南文學獎作家系列講座。首場邀請到詩人徐珮芬,以「黑色有很多種」為題,徐珮芬照映出寫作者更具體的心思,以及與「黑色/憂鬱」共存的寫作與生活。

 

    面對滿座的大學生,徐珮芬直陳,大學階段是她最抑鬱的四年,其他人都在呼吸大口大口的氧氣,而她卻處在真空狀態,像是在深海裡、無論走到哪都有泡泡把周遭的氧氣隔離。然而這也是人生中十分珍貴的時光;他在學校的圖書館裡,從海量的書籍中進入不同世界,獲得如珍珠般閃閃發光的讀書時光,直到研究所一年級,獲得文學獎的小獎項後,這個獎項讓徐珮芬發現,某種形式上原來努力是可以被肯定的。

 

    而回頭談到文學獎,徐珮芬也鼓勵投稿的年輕學生:寫真正想寫的東西就好,不要在下筆的時候,預設我這個東西是為了XX文學獎,或迎合文學獎喜歡什麼風格調性,就拼命往這個方向寫,徐珮芬認為這是有點精神污染的事情。

 

    關於生活中某些黑暗的時刻,徐珮芬從自己「習慣的創作時間」入手,他說:「我在極端不快樂、憤怒的情況下較容易寫東西。而什麼時候會不開心呢?我自己是天氣不好或冬天的時候,因為天色很快轉全黑,對我來說是很可怕的事情。」他提到一次見面,也曾聽元智大學的鍾怡雯老師說:「一天中最憂鬱的時刻是太陽下山,白天轉換到夜晚的時間。」當下覺得深深認同。

 

    至於黑夜較長的冬天,徐珮芬也提到,人在冬天會特別感受到孤單(不是孤獨),冬天有很多看似溫暖的節日,如聖誕節、過年、西洋情人節等。這些節慶日子裡,他會既渴望人群又有點害怕人群。例如他參加跨年,當下時刻把自己藏入人群中,共享受歡慶意味濃厚的當下,對他而言確是很純粹的快樂;但散場之後又會懷疑一切,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和大家做一樣的事情,開始想後就會很害怕,想立刻逃回家、把自己裹緊棉被裡遠離這一切。

 

    因此,回到徐珮芬真正能寫作的時間,對他來說基本上是凌晨三點到六點,這段無人打擾的時刻,而且是「剛起床的時刻」。為了能於半夜三點寫作,他甚至調整作息,讓自己固定在晚上九點左右休息。

 

    最後,對於創作者面臨的辛苦與困境,徐珮芬最後直言,有稜有角也沒有關係,就算會刺傷別人也沒有關係,她說:「因為我不想變得圓潤,我想保有最初的自我。」